二十公里的距离,放在平时不过是悬浮车片刻的行程,可如今却可能会成为生与死之间的天堑。
若是被兽潮中的异兽盯上,这点距离恐怕连十分钟都撑不到。
如今这情况,山酒副院长也说不上什么拒绝的言语了。要是镇子里的驻军不愿意送他们离开,他们三人甚至连这二十公里的差距都不可能拥有,等到异兽兽潮结束的时候,他们可能连渣渣都找不到了!
有人送总比没人送,靠自己的双脚跑要好吧!
“那驻军什么时候能到?”山酒副院长声音沙哑地问道。
默里同学低头看着自己的光脑屏幕,蓝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大约十分钟后......驻军的人还要顺路接几个人才能到这里。”
“他们不是专程来接我们的?”单善闻言猛地抬头,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几分,“那驻军的悬浮车装甲车里得塞多少人?少爷您的伤才刚好,怎么受得了这样的颠簸和拥挤......”
一辆悬浮车装甲车的座位数量是有限的,这要是带上的人太多了,那可不得人挤人才能坐下?
他们家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了!?
山酒副院长也忍不住看了默里同学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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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军的时间掐得极准,分毫不差的十分钟后,一辆悬浮装甲车裹挟着沙尘轰然降落。
车门“咔嚓”一声弹开,扑面而来的是混杂着血腥味的浑浊空气,以及一句机械般的催促:“快上车。”
单善的指节瞬间绷紧,眉心瞬间一皱,这是什么态度?
他家少爷何曾受过这等冷淡粗鲁的对待?
“单善!”默里同学很清楚自己手下的性格,一看单善那攥紧的拳头,立刻警告地喊了一声。
单善的胸口剧烈起伏几下,硬生生将涌到嘴边的怒气咽了回去,朝着他家少爷点了点头后便一个箭步率先冲进车厢内去查看。
悬浮装甲车内此刻的空间十分的逼仄,平日里只能装下十个人的空间早已挤满了人。
距离悬浮装甲车车门最近的是一位紧抱着昏迷的小女孩的银发老妇人,女孩裙摆上绣着某个学院的徽记;旁边蜷缩着个腹部缠满止血绷带的青年正在闭眼休息,他手腕镶嵌着宝石的光脑腕带在昏暗车厢里泛着幽光;三个学生模样的少年挤在那个青年身边,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惊恐,衣服上溅满了朵朵血花,也不知道那是青年的血,还是那三个学生自己的血........
车厢最后方,瘫坐着个穿铅灰色外套的中年男人,他的金丝眼镜碎了一片镜片,露出的右眼里布满血丝,眼角被划出了好几道口子,血珠还未凝固。他那一身做工考究的西装右袖被整个撕去,露出包扎粗糙的断臂滴落!而他的身边坐着的,则是两位穿着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怀里抱着医疗箱,看见单善跨进车厢时,纷纷望了过去.......
剩下的空间里,挤着的都是受伤的驻军!
单善目光如刀般在车厢内扫了一圈,只能找到一块勉强挤出来的座位,想要挤下他们三个人,十分的困难。
“速度点!”悬浮装甲车的头顶传来冷漠的催促声,“我们时间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