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等了二十多年。”
遥渺渺听着刘彻分不清悲喜的怅惘感慨，突然间有了一种不敢设想的直觉。遥渺渺咽了咽口水，试图让自己平静，声音出口却已低哑：“怎样才算时机成熟？”
“等一个人来到吾身边。”
刘彻看着遥渺渺，眼神炙热得让遥渺渺不敢正视却又舍不得避开。
遥渺渺紧张地喘息了下：“他说过是什么人吗？”
“一个让吾乐于称臣的人。”刘彻一字一顿，万分认真地道，“当时，吾完全不相信有这么一个人，可又隐隐觉得会是你，而生出了想要信他的心思。吾从未跟何人提起过卿卿，卿卿独属于吾的梦，也仅存于吾的梦。唯有那个人是卿卿，吾才乐于奉卿为君，为爱称臣，吾的卿卿——小君殿下。”
然后，她出现了，面对黄河决堤她做不到坐视不理。哪怕她在那之前就知道了，这不过是他人设计中的一环，她也依然会选择去瓠子堵口。
心跳不知是停滞了，还是极速加快，遥渺渺只觉得整个人都陷入了白芒，似乎踩在虚空之中，脚下无着，随时可能坠入不知何处。
事已至此，她不得不承认，她来到汉朝遇见汉武帝，只能是一场人为的精心设计，哪怕穿越这种事让她觉得如何不可思议，她都只能去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李少君确实有操纵穿越之能。
原以为穿越的布局是从李少君将假的李漫兮送到李家取代真的李漫兮开始，现在看来竟然是在二十多年前就开始布局了。
然后李延年在平阳长公主的宴会上点燃了返魂香，召来了二千后的她。
她请求汉武帝治理瓠子决口导致的黄河泛滥。
再然后呢？
是李季在两千年里将新娘的心脏换给李漫兮，最后在花信风嫁衣店让她闻到了返魂香，而她就来到了平阳长公主的宴会，成为了李漫兮。
遥渺渺的手指微微颤抖，脊背绷紧，眼睛不由地瞟向一旁的蜀中剑。
她甚至觉得蜀中剑都杀不死李少君，可她除此之外，不知该如何奋力一搏。
为什么会是她？
遥渺渺想不明白。
是恰好是她，还是一场精心的选定？
遥渺渺分不清自己此刻是抗拒，亦或是期待。
手心满是粘腻，遥渺渺喉咙发紧，遥渺渺哑声道：“为什么我来了，时机就算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