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见到憔悴的羲和公主,一时哑口,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殿……殿下,您怎么……”
“我知道我很难看,我也知道我不该来找你,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的父兄于你而言是死敌,但他们真真切切地护着我,疼惜我。我无法改变他们的想法,更没能力阻止谢泊淮和他们的斗争。是我无用,也是我太蠢笨。”
羲和公主的眼中,再没有往日的灵光,黯淡中像被掏走灵魂,只剩下一个空架子,“我的父皇只剩最后一口气,皇兄也保不住太子之位,我……我只求你能让谢泊淮留我皇兄一命。他这辈子,并无大错,只是他心胸不够广。”
“我……”叶婉宁看羲和公主跪下,再多的话都卡在喉咙里,“殿下,您别这样。”
“婉宁,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也是个好人呀,为什么我们的结局,偏偏成了这样?”羲和公主颤颤发抖,她不理解,也不明白,怎么就这样了呢?
叶婉宁起身过去,“殿下,不是我们的错。皇权里的人,没有对错,只有输赢。”
“是啊,我们输了,输得很彻底。谢泊淮是真的疼惜你,把你保护得很好,他在外边的厮杀,从来不会与你说吧?”羲和公主靠在叶婉宁身上,两个人就这么坐在地上,“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会我还是刁蛮的郡主,第一眼瞧见你,就觉得你的美貌惊为天人。后来我们成了朋友,我什么话都与你说,我以为我们一辈子都会这样。”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叶婉宁深吸一口气,鼻头已经酸了。
羲和公主继续道,“我知道我的要求让你很为难,但这也是我能为他们做的,唯一的事了。婉宁,帮帮我,我会带着皇兄,永远地生活在皇陵中,绝对不会踏出一步!”
“好,我答应你。”叶婉宁的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一颗又一颗地往下掉落。
羲和公主抿着唇角,“我就知道,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用你送我了,我得回去收拾收拾,往后的日子,祝你平安幸福。”
叶婉宁看羲和公主走远,一步又一步,她站在门框里,也只能这样目送她离开。
在叶婉宁女儿出生的那一天,新帝登基,羲和公主和废太子被送出京城,去往皇陵。
叶家姐妹在院子里听到婴儿啼哭,产婆抱着孩子出来,刚说了句“母女平安”,谢泊淮想都没想地冲进去。
“孩子我看了,很漂亮,像你。”叶婉宁刚生产完,有些虚弱无力,“羲……羲和是不是今天走?”
“嗯,我已经按你说的安排好,她去皇陵也不会缺衣少食。其实她不用去的,但她坚持要陪废太子,驸马也不肯和离。”谢泊淮握住叶婉宁的手。
“驸马心里有她,子谦,谢谢你,有你是我的福气。”叶婉宁看谢泊淮眼角含泪,笑着替他擦了擦眼角,“怎么还哭了?”
“我是高兴的,以后我们也儿女双全了。”谢泊淮俯身在叶婉宁的额角轻轻一吻。
他还是一手遮天的摄政王,未来也会一直是权臣。
往后的日子,他会为国、为家而屹立。
“婉宁,你好好睡一会。”
“嗯,你也是。”
岁月悠长,有幸参与到谢泊淮的一段人生里,叶婉宁此刻很感谢上苍给的机会。
他们都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