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泽起冷气脸来,看着赵九二人,双手负在身后,“二位不顾及旁的,也想想赵家的体面,素来赎人,也得依照规矩,依仗强势压人屈从,可不是有德之事儿。”
赵九听完,拱手回禀,“大人有事儿,先去忙吧,我们赵家人不是某些封地上的恶霸……,对了,老鸨子,这位大人的嫖资……给了没?”
你!
吕泽起都恨不得跳起来给眼前这贼眉鼠眼之辈一顿好打,瞧着他说的什么话!
徐翠花不知吕泽起真实身份,但瞧着他在眼前两个仆从跟前,气势有些弱,也就知这家伙马屎坨坨外面光,外强中干不顶用。
“劳二位爷惦念,这位大爷出手阔绰着呢。”
哟呵!
粗壮的赵良胜鼻头喷了口气,“难得,吕大人嫖妓还给钱!”
噗!
看热闹的人哪里听不出来是这奚落之词,吕泽起转头,指着赵良胜冷笑道,“休要大放厥词,跟着赵三行那浪荡子久了,看门犬吠也想博人耳目。”
“听不懂!”
大字都不识得赵良胜掏了掏耳朵,“……我们自管赎人,是谁来犬吠,有眼睛的都会看!”
士可忍孰不可忍啊!
吕泽起都要撸起袖子,差使下头人在这越发热闹的天香楼闹一场时,下头呼喊他的小厮,奔了上来。
气喘吁吁不顾那般多人,拱手就道,“大人,可算找着您了!”
“何事?”
小厮左右看了看,这也不是说话的地儿,吕泽起想到孺人,双目微闭,努力缓了心中愤怒,“下楼说去!”
说完,挤开人群,噔噔噔快步下去。
到了楼下,小厮才低声说道,“济安候府的人闹了起来,说他们接了京城飞马而来的急信,说要请您帮着讨个公道。”
“讨个屁的公道!”
吕泽起就是为了避开这些糟心的事儿,方才到天香楼来放松,可早上出门不曾看黄历,与赵三行这货碰到一起,吃了一日的憋屈。
这会子济安侯府又来添乱。
“他们济安侯府自行派人来,我只管孺人安危。”
小厮弓腰叹道,“孺人哭了两日,这会子看着济安侯府快马加鞭送来的信,又问了大人行踪。”
吕泽起立在院门处,仰天长叹。
天际灰蒙蒙,楼里少见残雪,可寒意侵袭内心,他更生烦躁,“我是听恒王之命,陶辛死在西徵贼子手上,与我何干?我就这般押了尸首回去,他们只怕还要去恒王跟前咬我一口,说我办事儿不力!”
小厮也不敢多言,他那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手下,这会子也下了木梯。
听到自家大人长叹,上前出了馊主意,“若不然,使知府大人差人送回去,如何?”
吕泽起翻了个白眼,“你当胡雪银是傻?”
真要这般好办,他早带着孺人一走了之,可凤且倒是滑头,安排孺人住在知府官邸驿站,进出都有衙役看守,一提走,胡雪银就拉出陶辛的尸首来说——
今儿都正月初八了,还盘亘在曲州府,如何不憋屈?
回望天香楼一眼,吕泽起自认倒霉,大步踏出天香楼,刚离开几步,忽地想起来,又招来属下,“你再进去待会儿,瞧着赵三行是一个人来的,还是陪了人来,如若是我想的那样,回京之后,我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