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口中也开始流血,血液鲜红,像瀑布似的,一直不停的流,
就在周围的人不禁开始想,是不是一会儿林磐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晕倒的时候,那口中的血又停止流动了,
林磐面上的痛苦表情消失,又转变为十分欢愉的表情,好似现在在享受什么很快乐的事情似的,
可是话语里却并不愉悦,咧着嘴角,神色古怪的转向鬼谷老人,
“不要,我说,我说!”
鬼谷老人没有任何动作,但林磐明显恢复了最初的状态,不痛苦,也不愉悦,
他惊恐地看了鬼谷老人一眼,似是担心对方再使出什么阴招对付他,立刻无表情的开口道,
“草民这蛊人是设计给……”
林磐声音猛地被切断,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咽喉,脸色猛地涨得通红,
可是他周围的人,包括鬼谷老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他做什么,
林磐瞪大眼睛,后知后觉的盯着鬼谷老人,
“禁言蛊?”
他明白了!
鬼谷老人为了确保今日自己能够在这里将秦王锤死,给他下了知无不言蛊之外,还下了禁言蛊!
关于事情当中另外一位的话,他今日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现场对于蛊术有了解的唯二两人,就是林磐和鬼谷老人,
他们对林磐的说辞并不理解,想要追究,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学习新知识的时候,
是以,依旧无人发言提问。
“你身上的知无不言蛊保证你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其余的就不用我们操死心了,”
他招呼里面站着的钟白,高声问到,
“对不对啊,臭小子?”
“是的,鬼谷伯伯。”
钟白微笑,鬼谷老人立刻又拍了林磐两巴掌,林磐充满愤恨的看着殿内的几人,终于认了命,缓缓开口道,
“草民是秦王府上的蛊师,为他研制蛊人多年,最新的这批蛊人是最完美的,
不止战力优秀,还极好控制,秦王允我,只要用这批蛊人为他夺得皇位,便会封我为国师,”
“呼——”
声音来自百官!
这近似于谋逆的话语,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揭露了出来,
所有的目光瞬时聚于殿内,虽然只有部分人能够看到秦王的身影,但这不妨碍所有人目光的强烈归属心。
它们都想要聚集在秦王的身上,看看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不是的!父皇,不是的!儿臣没有!
父皇,您相信儿臣!”
秦王听到林磐将自己的底牌直接吐了出来,忙爬过去跟皇帝否认,
他背上的伤口因着他的动作撕扯,再次开始流血,但他已完全顾不上疼痛。
“父皇,他瞎说的!那老头给林磐体内中了蛊,说不定就是想让他说什么,就说什么,
他们在合伙构陷儿臣呀,父皇!”
皇帝目色严肃,对秦王身后的血迹也无动于衷。
帝王的心中开始有新的算计,
按照计划,这批蛊人应该是由左聿作为首领来控制的。
蛊师林磐一直没有禀报蛊人制作完成的消息,他便以为这批蛊人还在炼制当中。
可是自己晕厥之后,自己的寝殿便直接陷入了蛊人的控制当中,
他当然知道,这批蛊人是被其他人先下手控制住了。
之前这几日“齐王”一直在这里晃,用蛊人对自己和身边人多次威胁,
他便以为是齐王在玉章宫假装中毒,之后偷走了控制蛊人的阴哨。
而这几日因为眼前的“齐王”对自己的各种折磨和威胁,
他对齐王的恨意,每日都在增加。
但如果说林磐所言为真,那阴哨被悄悄给了秦王,再由假齐王控制,似乎也说得通,
他看了一眼被钟白押着的陈西,眸色有些晦暗,
毕竟,假齐王是秦王的手下假扮的。
皇帝的眼神,秦王全都看在眼里,他大声哭诉着自己的冤屈,扯着皇帝的衣袖和被衾不肯撒手。
成恩善解人意的将秦王拉走,叫人进来将秦王的嘴先堵上,
秦王尚未定罪,他不敢塞臭袜子,便把自己掉在地上的拂尘卷了卷,塞了进去。
“草民没有说谎,知无不言蛊便是蛊界的吐真蛊,极其珍贵,”
林磐自嘲的笑出声,
“想不到世间唯有一只的吐真蛊,师傅竟然舍得给我用!”
“闭嘴,你早被我逐出师门了,老头子今日就是来清理门户,不是和你师徒相认的!
还有没有需要说的?别浪费时间!”
“……有……”
林磐很想说没有,但是嘴巴却不受控制的说了个“有”字,
这便是知无不言蛊的厉害之处,只要是提问者的问题相关的事情,他一句也无法隐瞒,
“除了制作蛊人,草民还给秦王殿下制作了一枚石心蛊,”
林磐的声音咬牙切齿,话语却一直未断,
“中蛊者的心脏会在短期内变作石头一样僵硬,脉象上看就是沉细而弱,间或结代,
如果情绪激动,还会晕厥,等到恰当时机,也可以控制中蛊者死亡。”
皇帝在听到石心蛊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可是林磐接下来说的这些症状,却与自己最近的情况完全吻合。
程院正也在此时意识到了,这枚石心蛊被种进了谁的体内,整个人僵跪在原地,
这是……弑君啊!
不只是弑君,他是要控制帝王的生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