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无锋重剑在他手中宛如死神之镰,每一次挥斩都掀起腥风血雨。
联军将士如麦秆般成片倒下。
闫军铁骑趁势掩杀。
很快,
第七次大胜的号角响彻云霄,全军士气如烈火烹油,沸腾到了极点。
二人刚返回城中,还未卸甲,便被尉迟磐的亲卫急召至议事堂。
一进入堂中,便见众人面色阴晴不定。
尉迟磐手中捏着一封烫金信函,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洛大总管的手令。"
他声音低沉,将信函递给白亦非,"你们二人,仔细看看。"
白亦非眸光微闪,虽早已猜到洛子商的布局,却仍故作郑重地展开信纸。
胜七凑近一看,只见纸上铁画银钩,仅有寥寥数字:
"与联军邀战,双方摆开阵势,决战于白龙滩!"
"你们怎么看?"
尉迟磐沉声问道,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忧虑。
白亦非的指尖轻轻抚过信纸,忽然低笑一声:"大将军,我以为,应当相信大总管。"
他抬眸,眼底闪过一丝锐利,"自羌州之战始,大总管何曾失算过?"
尉迟磐叹息一声,目光扫过白亦非、胜七、王焕、陈都彦等人。
“看来你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这时,尉迟玉卿却猛地拍案而起。
他愤愤道:“你们这是盲目相信洛子商。”
"可那是白龙滩!地势一马平川,无险可守!”
“我军兵力本就劣势,在此决战,岂不是自寻死路?"
其实这也是众将士心中所想。
"你能想到的,大总管会想不到?"
白亦非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更何况,这是军令,我们有选择的余地吗?"
堂内顿时一片死寂。
尉迟磐闭目良久,终于深吸一口气,猛地睁开双眼:"传令!全军备战,即刻派遣使者,向联军下战书!"
这时,白亦非忽然开口道:"大将军,这战书不如由我亲自去送。"
尉迟磐眉头一皱:"你?"
"不错。"
白亦非笑意渐深,眼中却透着冷冽锋芒,"既然是决战,总该让联军好好记住我们的'诚意'。"
尉迟玉卿抱臂冷哼:"你刚杀了人家的副帅,就不怕他们恼羞成怒,把你剁了?"
白亦非轻蔑一笑:"就凭他们?"
他指尖一弹,赤色长剑"铮"的一声出鞘半寸。
寒光映照在他那张俊美而危险的面容上,"我倒想看看,谁敢动我。"
开玩笑,联军统帅都是自己人了,害怕出事?
一炷香后,白亦非一袭红衣,腰间赤剑未解,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踏入敌营。
两侧联军将士怒目而视,刀剑出鞘,寒光森然,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他毫不畏惧的站在万军丛中,语气慵懒,仿佛只是在谈论今日天气。
"闫军战书,请诸位过目。"
石之轩作为罗摩国这一方的最高统帅,只得强压怒火,展开战书一看。
只见战书上赫然写着:
"两日之后,白龙滩上,羌州大总管麾下全军将士,静候联军'雄师',若尔等尚有胆量,便来赴死。"
这哪里是战书,明明就是挑衅!
"狂妄!"石之轩怒喝一声:"你们就这么点兵力,也敢叫嚣决战?"
白亦非轻笑一声,目光扫过帐内众人,慢条斯理道:"怎么?不敢来?"
他微微偏头,语气戏谑,"那不如我们再减两万兵马?就算如此,照样能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找死!”
苦夷国此次出兵的是他们的南天王浦热勒,听闻此言,瞬间勃然大怒,剑指白亦非。
其余众将也纷纷拔剑,怒目相向。
白亦非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轻轻按住剑柄,淡淡道:"怎么,战场上打不赢,就只配在这里逞英雄?"
周围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石之轩的脸色铁青,最终咬牙道:"好!两日之后,白龙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