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诏狱甬道内,血腥气混着霉腐味凝成实质。
洛子商蟒袍下摆扫过潮湿的石阶,玄色官靴踏碎一滩暗红血水。
左边是皮鞭撕开皮肉的声音,右边是烧红的烙铁按上胸口的声音。
洛子商欣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如听天籁一般。
"洛子商!你不得好死!"
这时,左侧牢房突然爆出嘶吼。
郑艾被铁链悬在半空,十指尽碎的双掌在刑架上痉挛。
原本华贵的官服已成血布条,却仍强撑着昂起头颅。
洛子商脚步微顿,面容在火光中半明半暗。
随即说道。
"开门。"
哐当!
铁链坠地!
洛子商缓步踏入,右手抚摸着旁边的一排刑具,最后拿起一把钳子。
他踱步到郑艾跟前,用钳尖轻挑起郑艾染血的下巴,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啧啧,堂堂户部郎中,怎么搞成这样了,真是可怜啊!"
郑艾恶狠狠的说道:"洛子商!你这阉狗别太得意!”
“姜尚书此刻定在面圣,朝廷容不得你如此戕害命官!"
锁链随着他的挣扎哗啦作响,在寂静的刑房里格外刺耳。
"哦?是吗?"
洛子商呵呵一笑:“老实讲,到了现在还如此硬气,本督倒是有些佩服你了!”
“哼,文人自有气节,岂是你这种幸进小人能够懂的!”
“哈哈哈,好,这么硬气,本督心情好,就陪你玩一会儿。”
说着洛子商话音陡然转冷。
"来人,把他的嘴巴掰开。"
两名铁塔般的番子立即上前,一人扣住郑艾的咽喉,另一人用铁钩撬开他的牙关。
"你们敢?”
“放开我!放开——唔!"
郑艾的怒骂顿时变成含糊的呜咽,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
"文人风骨?"
洛子商笑吟吟的将冰凉的钳口卡住郑艾的门牙。
"本督今日倒要看看,把你的牙齿一颗一颗拔下来,你还嘴不嘴硬!"
咔嚓!
随着令人牙酸的断裂声,一颗沾血的牙齿落在青砖上。
郑艾的惨叫声被铁钩阻隔,化作喉咙里"咯咯"的闷响,浑身剧烈抽搐。
洛子商欣赏着钳尖的血珠,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这才第一颗,郑大人可要撑住,毕竟后面还有二三十颗呢。"
接着他又笑盈盈的举起钳子,伸进郑艾的嘴巴之中。
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诏狱的石壁间回荡。
郑艾被铁链吊起的身躯剧烈痉挛,鲜血混着涎水从嘴角不断滴落。
在青砖地上积成一片黏稠的血洼。
"郑大人,"
洛子商垂眸欣赏着满地染血的牙齿。
然后接过番子递来的雪白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的血迹。
"怎么不继续谈您的文人气节了?"
"呜…@#¥%…"
郑艾肿胀的嘴唇蠕动着,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那双高傲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瞳孔因剧痛而扩散。
"呵。"
洛子商突然冷笑,一把将染血的丝帕甩在郑艾脸上,盖住了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送他上路。"
说完再也不看一眼,转身离去。
刚踏出诏狱阴冷的石门,董天宝便疾步上前。
"督主,核查清楚了,鱼龙帮各处产业一共抄出七十万两白银。"
"哦?"
洛子商身形一顿,"这么少?"
以鱼龙帮掌控的赌坊、青楼,按说日进斗金都不为过,怎么会这么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