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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站在冰棺前,凝视着西琳的面容,冰棺里时间静止,依旧那么安详。她的白发铺散,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弧度,仿佛只是陷入了浅眠。创生权能的金光在指尖流转,却无法填补何时心中那个空洞。
“真是讽刺啊。”陈晖炎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明明拥有创造无限∞的力量,却连一个女孩都救不回来。”
何时没有回头,只是手指微微收紧:“谁允许你进来的?”
陈晖炎耸耸肩,慢悠悠地走到冰棺旁:“别这么紧张,我又不会打扰她。”他低头打量着西琳,“说起来,这丫头以前不是律者吗?你为什么要救她。”
何时:“……”
冰棺折射的冷光在陈晖炎镜片上闪烁,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他伸手想要触碰棺盖,却在即将接触时被何时一把扣住手腕。
“别碰她。”何时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怒意。
陈晖炎挑眉:“怎么?怕我弄脏你的小公主?”他抽回手,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放心,我对死人没兴趣。”
何时的瞳孔骤然收缩,创生权能的金光在周身暴涨。陈晖炎却不为所动,反而凑得更近:“生气了?”他轻声问,“那你为什么不复活她呢?以你的能力——”
何时一瞬之间,幻出长剑,朝陈晖炎砍了过去。
陈晖炎立刻举起双手后闪现:“喂喂喂,小心点——”他指了指冰棺,“不怕伤到那个吗?”
金光骤然停滞。何时转头看向冰棺中的西琳,创生权能缓缓平息。他伸手轻抚棺盖,确保方才的能量波动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你总是这样。”陈晖炎靠在墙边,镜片后的眼睛眯起,“明明已经决定要毁掉一切,却还是放不下这些无谓的牵挂。”
何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注视着西琳安详的面容。
陈晖炎皱了皱眉:“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他转身走向另一侧,然后停下脚步,“对了,德丽莎她们正在召集人手,看样子是准备对付你呢。”
何时终于转过身,眼眸中的金色闪过一丝波动:“她们拦不住我。”
“当然拦不住。”陈晖炎轻笑,“但你想过没有,如果真到了兵戎相见的那一步……”他的目光扫过冰棺,“你觉得西琳会高兴吗?”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刺进何时的胸口。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冰棺,创生权能的金光在西琳周围流转,却无法唤醒那具冰冷的躯体。
陈晖炎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何时抬头,眉头微皱。
“至少……”陈晖炎的声音罕见地低沉下来,“你还有可以为之疯狂的人。”他转身走向出口,“而我,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牵挂……”
空间门在他面前展开,陈晖炎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何时。不要忘了你体内那个东西,我只能帮你压制;别死了,不然……”他的目光扫过西琳,“就没人记得给她梳头发了。”
何时站在原地,看着陈晖炎的身影消失在空间门后。冰棺中的西琳依旧安静地沉睡着,外界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陈晖炎声音不知从哪传来出来:“对了,刚才只是说一说。你那个白毛团子集结人员根本不是为了你,只是普通演习罢了,说不定她们已经认了呢。”
他的声音消失了……
何时缓缓跪坐在冰棺旁,额头抵上冰冷的表面。创生权能的金光明明灭灭,如同他此刻挣扎的内心。
“西琳……”他轻声唤道。
回答他的,只有永恒的寂静。
何时轻声苦笑一下,回忆不断涌了上来。“记得那一次我问你的话吗?”
冰棺中的少女面容安详,长发铺散。
何时:“我问你还记得我吗?……”
——西琳的声音在何时脑海中回忆出来:“我记得我降临天命总部的时候。你呆呆地望着这具身体,然后逃走,不知为什么又回来和我战斗……”
何时的手指微微收紧:“虽然结果,我……”他顿了顿,没有说出那个词。
“(死了)”西琳的声音带着几分嘲弄,“但没想到你能复活。”
何时自言自语中:“……活……”
创生权能的金光流转,映照着何时复杂的表情。
“没想到你现在居然成长到这种地步。”西琳的声音继续道,“我简直不敢相信,竟然再次遇到了,所以,你想要这样的我的理由是什么?”
何时:“给你新的开始,新的生活,算是我的私心。”
更多的回忆涌进脑海……
——刚来到小岛时,何时走进她的房间,提醒她吃早饭。
西琳当时一看到自己:“滚开!别碰我!”她的声音有一丝发颤,“你们……你们这些人都一样!……嘴上说着,其实……”
何时后退一步,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好好好,不碰不碰。”他微微歪着头打量西琳警惕的样子,突然轻笑一声,“你怎么跟野猫似的,还会哈气?”
西琳吼道:“你抓我又想要干什么!问罪吗?还是把我再抓给天命!”
何时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放在床头柜上。包装纸上印着吼姆图案。
“你干什么?”西琳警惕地问。
“听说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他顿了顿,“至少比摔枕头有用。放心,没毒,没药。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如果想,你根本不会在这里,你觉得以我的实力,需要拐弯抹角。”
“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西琳盯着那颗糖果,然后别过脸去:“……神经。”
……
——家中·二楼走廊
何时端着餐盘站在西琳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西琳?我进来了。”
里面传来一声闷闷的回应:“……别管我。”
他推开门,看到西琳躺在客厅沙发上,白色长发乱糟糟地披散着。
“芽衣说你没下来吃饭。”何时把饭菜放在茶几上,红烧肉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西琳看看他一眼,又看向天花板:“……不饿。”
“德丽莎特意给你留的。”何时掀开盖子,露出底下金黄色的蛋包饭,上面还用番茄酱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多吃点。”他轻声说,“这些菜是芽衣特意给你做的。”
西琳撇了撇嘴:“……啰嗦。”
“少吃点也行。”何时又补充道,“但别饿着。”
“……”西琳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是要我多吃还是少吃?”
“多吃点,少吃点,多少吃一点。”何时笑了笑,“总比什么都不吃好。”
西琳盯着餐盘,坐了起来。
何时把勺子递给她。
西琳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勺子。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闷闷地说道:“……又不是故意的。”
何时走到远处坐下,给她留点私人空间:“嗯?”
“……只是不想下去。”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她们都在。”
何时看着西琳微微紧绷的肩膀,明白她的意思了。
“如果你害怕见她们,”他轻声说,“下次我陪你在这儿吃吧。”
“谁害怕了?!”西琳猛地抬头,瞳孔微微睁大,“我只是——只是懒得动而已!”
“好,好。”何时点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那就是懒得动。”
“……”西琳气鼓鼓地又挖了一勺饭塞进嘴里,咀嚼的动作却比刚才放松了许多。
她不想承认,但何时的话确实让她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烦死了……她在心里嘀咕,这个人怎么总是这样……
可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了一点点。
——回忆·家中的餐桌
西琳的叉子突然停在半空,奶油沾在她的嘴角。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一滴泪水砸下,在瓷盘上晕开小小的水痕。
“西琳,你还好吗?”何时放下茶杯,声音轻柔,怕惊扰什么,“你哭了……”
“我没有哭!”西琳猛地抬头,金色的十字瞳孔泛着水光,却倔强地忍着,“是眼睛……有什么东西进去了……”她的声音开始发抖,“绝对……不是哭……呜呜……”
何时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用袖子粗暴地擦脸,却越擦越湿。他递过纸巾,西琳一把抢过去,把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这是……”闷闷的声音从纸巾后传来,“以前妈妈做的蛋糕的味道……”
何时的手指在桌下微微收紧。他记得那份剧情——西琳的母亲,在她很小时……死于崩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