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着申公豹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是屈打成招！你用妖法控制了他们！”
“老丞相慎言。”申公豹脸色一沉，“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两位侯爷乃是朝廷重臣岂是妖法可以轻易控制的？他们不过是幡然醒悟不愿再受人蒙蔽罢了。倒是老丞相你不在府中颐养天年，深夜私闯囚禁重犯之地，意欲何为啊？”
商容喉咙发干，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他想要辩驳，却发现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
他看着申公豹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窜起，瞬间冻僵了四肢百骸。
“老丞相慎言。”申公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无法撼动的威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两位侯爷乃是堂堂诸侯，心智坚定，岂是区区妖法可以轻易撼动的？他们不过是看清了形势，幡然醒悟，不愿再被奸人蒙蔽，拖累家族罢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商容苍白如纸的脸：“倒是老丞相你，深夜不在府中颐养天年，却跑到这囚禁重犯之地，鬼鬼祟祟，意欲何为啊？莫非，是想和两位侯爷串通一气，做些对大商不利的事情？”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商容心口。
他踉跄后退一步，指着申公豹，嘴唇哆嗦着，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老丞相心里有数。”
申公豹不再看他，转而对旁边的东伯候姜桓楚说道：“侯爷，方才老丞相似乎怀疑本国师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不如，你亲自和老丞相说说，这两份新的文书，可是你二人心甘情愿写下的？”
姜桓楚面如死灰，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商容，又畏惧地瞥了一眼申公豹，最后颓然低下头，声音嘶哑如同破锣：“是……是我等自愿写下的。我儿文焕不孝，勾结外贼，意图谋反，累及家国，我……我愧对大王，愧对列祖列宗。”
旁边的南伯候鄂崇禹更是直接瘫软在地，泣不成声：“老丞相，是我们糊涂啊！听信了小人之言，险些铸成大错！国师大人点醒了我等，我等如今只想戴罪立功，还请老丞相……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这番话，字字句句都像钢针一样扎进商容的心里。
他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这两个诸侯，已经被申公豹彻底拿捏住了，他们的意志，他们的尊严，在绝对的实力和死亡的威胁面前，早已荡然无存。
申公豹看着商容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那抹弧度更深了些。
他拍了拍手，牢房外立刻走进两名身材魁梧的甲士。
“老丞相看来是累了，需要好生歇息。”申公豹淡淡吩咐道，“送老丞相回府，没有本国师和大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也请老丞相……不要随意走动，免得再‘不小心’闯到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甲士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商容的胳膊。
商容试图挣扎，却哪里是这两名精锐甲士的对手，他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整个人便被强行拖拽着向外走去。
“申公豹！你这奸贼！妖道！你不得好死大王定会被你蒙蔽！殷商迟早亡于你手！”
商容绝望地嘶吼着声音在阴冷的监牢通道里回荡，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申公豹充耳不闻只是看着他被拖拽远去的身影，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直到商容的声音彻底消失他才缓缓收回目光，看向那两份新鲜出炉的文书随手拿起，用指尖轻轻弹了弹纸面。
“将这两份文书立刻誊抄百份，一份送往宫中交予大王过目，其余的以最快速度，送往各镇诸侯特别是西岐。”
申公豹吩咐着身后的随从，“务必让天下人都知道东伯候和南伯候是如何‘深明大义’，又是如何‘揭发’了某些人的阴谋。”
“是，国师大人！”随从恭敬领命小心翼翼地接过文书，迅速退下安排。
申公豹走出监牢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