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矶跟在申公豹身后，忍不住问道：“主人，您刚才……真的只是和煞灵说了几句话？”
申公豹脚步不停，随口道：“差不多吧。那种没多少灵智，只凭本能行事的家伙，让它明白谁更‘硬’就行了。它要是不听话，我不介意让小饕餮换换口味。”
他又拍了拍怀里的青铜小炉。
石矶听得眼皮直跳，不敢再问。她现在严重怀疑，那小炉子是不是真的能把地脉煞灵都给吞了。
很快，两人来到洞穴最深处。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溶洞中央是一个方圆十丈左右的寒潭。
潭水漆黑如墨，深不见底，表面却异常平静，没有一丝波纹，只有丝丝缕缕精纯至极的阴煞之气从中缓缓溢出，又被潭底某种无形的力量吸扯回去，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
寒潭旁边，原本应该生长着石髓芝的地方，此刻只留下一个浅坑，周围的岩石还残留着石髓芝特有的温润气息。
而在寒潭的正中心，隐约可见水面下，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一个祭坛，又像是一个阵法的基座，散发着古老而晦涩的气息。
“就是这里了。”申公豹走到寒潭边，打量着潭底那个模糊的轮廓。
“主人，那寒潭是煞灵栖息之地，潭水蕴含极寒煞毒，便是金铁也能瞬间冻裂，千万不可……”石矶连忙提醒道。
申公豹却像是没听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向那漆黑如墨的潭水。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他的指尖触碰到潭水的瞬间，那足以冻裂金铁的潭水非但没有冻结他的手指，反而仿若温顺的宠物一般，自动分开一条通路，露出了下方那个更加清晰的轮廓！
那果然是一个残破的祭坛，或者说是阵眼基座，材质非金非玉，上面布满了裂纹，许多地方已经坍塌，但依旧能看出其上曾经雕刻着无比繁复玄奥的符文，只是大部分都已磨灭不清。
一股比外面更加古老、更加沧桑的气息从阵眼上传来，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空间波动？
“果然是好东西。”申公豹眼神亮了起来，“上古大能的手笔，似乎是用来镇压或者沟通地脉的，可惜毁坏得太严重了。”
他围绕着寒潭走了几圈，手指不断掐算着什么，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
石矶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连大气都不敢喘。她能感觉到，随着申公豹的靠近和探查，潭底那沉寂下去的地脉煞灵，似乎又开始有了一丝躁动的迹象。
过了好一会儿，申公豹才停下脚步，似乎有了计较。
他没有再去动那个残破的阵眼，而是从布袋里取出了刚刚到手的石髓芝。
然后，又掏出了那个青铜小炉。
“小饕餮，开饭了。”
他将石髓芝放在小炉旁边，然后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玄奥的符文从他指尖飞出，没入石髓芝和小炉之中。
只见那株漆黑温润的石髓芝开始微微震颤，表面流转的奇异纹路亮了起来，丝丝缕缕精纯至极的地脉精华，好比受到牵引一般，化作肉眼可见的黑色流光，缓缓注入到青铜小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