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微弯，她准备把身上的人晃下来。
“长官撑不住了？”
霍予晚趴在她的肩头侧眸轻声开口，像是单纯的表达疑问。
因为衣服的原因，她的下颌轻易在黎煦之裸露的肩膀肌肤上蹭过。
“……不是。”
黎煦之觉得她身上的樱花香几乎把自己包围。
这简短的对话也莫名把她之前的想法打消。
任由霍予晚趴在了自己身上。
只是黎煦之的背部很快就浮了一层汗意。
“长官留了好多汗。”
霍予晚轻声细语的开口，指腹在她的脸颊上滑动。
黎煦之抿着唇不应声，眼睫轻颤一瞬。
直至锻炼的时间结束，她蓦地起身，任由霍予晚滑到地上。
黎煦之垂眸看她一眼，只觉得后背还烫的厉害。
不待霍予晚开口，她转身进了浴室。
垂眸失笑，霍予晚也慢慢起身。
直至出门上班，黎煦之也没再给她一个眼神。
两辆飞船先后在政府大楼前停下。
刚到二十七层，两人就被总督李夏叫进去开会。
总督办公室里，裴声也在。
这显然是要对昨晚的事情要个交代。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把霍予晚也叫过去。
裴声在看到她的身影时也是有些疑惑。
两人眼神交流一番。
——你来干嘛？
裴声瞪着她。
——总督叫我来的。
霍予晚朝正坐在办公桌前默不作声头疼的李夏看了眼。
——你又来干嘛？
她反瞪向裴声。
——出事儿了。
裴声的表情有些苦涩。
——还连累了黎处长。
她又朝站在两人中间的黎煦之示意了一下。
霍予晚正准备做出反应，就见黎煦之微微侧眸，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弯唇笑了下，霍予晚单方面切断同裴声交流的视线。
“……”
裴声也没心情管她俩，看着总督那副等着她交待的模样，她便上前一步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详细汇报了一遍。
自接到通知她便马不停蹄的从家往这里赶，可在案发的审讯室勘察了一晚上，有用的线索还是少的可怜。
“凶手应该只有一个人，反侦察能力很强，现在甚至没有留下脚印。”
裴声分析着自己有限的推理，从星云端上调出在现场拍摄的照片。
“而且凶手的反应很快，从下午犯人被抓，到晚上营救，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他的条理明晰。切断监控，再到处理叛徒，营救犯人，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
“监控室和审讯室的几具尸体死亡时间间隔并不大，也说明凶手很熟悉我们这里的布局，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救的人在哪里。”
黎煦之安静而认真的听着。
“而且，我们的人都是被一枪毙命，唯有那个叛徒，身上挨了十余道枪口。”
裴声把那张尸体的照片调出来。
“这充分说明凶手是一个很容易情绪化的人，他的理智被情绪支配，生活中应该也会有些暴力倾向。”
“噗嗤。”
霍予晚没忍住笑出声。
黎煦之的脸黑了一瞬。
迎着三人各自复杂不一的目光，霍予晚摸了摸鼻尖。
“我就是觉得，可能还有一种可能，这个叛徒身上的枪口不一定都是一个人留下的，就比如，会不会是那些被解救出来的犯人在临走前各打了他一枪呢。”
她致力于把清水搅混，而且说的头头是道。
“毕竟就是因为他的背叛，才导致他们被抓。有这样的做法，也情有可原吧，你说呢，黎处长？”
她把小皮球提给黎煦之。
弯唇笑了下，黎煦之笑容“温柔”的看着她。
“霍处长的想法很有道理，但我觉得在昨晚那种情景下，不太合理。在敌方的地盘，他们首要做的是争分夺秒的逃出去。”
“对，我也赞同黎处长的说法。”
裴声白了眼乱分析的霍予晚，她以为救人是过家家啊，想干嘛就干嘛。
没忽悠住，霍予晚耸耸肩。
“还有呢？”
办公桌后坐着的李夏追问道。
“暂时只知道这么多。”
裴声低声回应。
一片沉默。
李夏的脸色很难看。
裴声心里也不好受。
眼下耷拉着两个大黑眼圈。
昨天还在得意要立大功了，结果短短一晚上的时间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总督，是我的倏忽，我甘愿受罚。”
裴声主动向李夏做检讨，这件事情确实是她不够警惕导致的。
“我也有责任，昨晚我应该多派些人手帮裴处长看守犯人，是我们行动处的失职。”
黎煦之也开了口，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裴声见状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本来是想给黎处长分点功的，因为她能看出来霍予晚好像对这位新来的黎处长有点不一样的意思，依着她们的关系，她帮衬点是应该的。
说不定霍予晚看着这件事情的份上，下次赚钱就多给她分点。
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
只是没想到黎处长人还挺仗义，裴声心里不是滋味，便又争着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总督，是我没让黎处长留人的，说到底，还是我的错……”
“行了，现在争这些也于事无补。”
李夏揉了揉额角，淡声打断她的话。
自从褚总督死之后，她们做事就没顺过。
“今天叫你们来，是有别的任务要交代。”
“我准备派你们之中的一个到联邦做卧底，你们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