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五个人的副本,另一位当事人还死了,这一个个知道得真清楚,大公会的情报网确实不一般。
“真不杀我?”薛潮卸下若有似无的压迫感。
“你可是我大老板的学生,我怎么敢啊?”黄海涛拍腿,嘴没个把门,“聊几句我就和你一见如故!你努努力,把那个踹下去!以后我们就跟你了!”
大老板是霍尔德,这次雇用他的老板是马可·波罗。卓倚凑热闹:“他要是死了,你怎么和马可·波罗交代,那三个有问必答吧?”
“游戏里谁都可能死,死了一个再说,这不大家都好好的嘛,乐观点,实在不行,到时候我就去负荆请罪呗。”黄海涛看得开,“反正我们做不了人,那就追随一个投缘的主。”
卓倚比大拇指:“哲学。”
黄海涛嘿嘿傻笑。
薛潮却不领情:“投靠我是指,故意不探索异常,拖垮我的进度?”
“我是为了见你!”黄海涛直言不讳,“总要亲眼看看备选人都什么样,才好选一个有前途的吧!”
卓倚拆台:“他见到火腿肠肯定也这么说。”
薛潮:“我知道。”
他转了转打火机,问:“西门前的宅子进去了吗?”
见他们认识,村民们就吃自己的聊自己的了,就在他们聊今早洗财神的战况,齐声笑过后的空隙,正好听到“西门前的宅子”,顿时陷入古怪的寂静。
黄海涛心有灵犀地拍大腿,夸张地抱怨:“一说这个我就来气,你说大晚上也锁门,大白天也锁门,想要推动乡村发展、我看这当度假村就不错,你得开放啊,你得好客,哪能闭门不出?看人王大姐,又给我们吃,又给我们住的,热心肠!”
被夸的这家主人连忙笑着摆手,回了两句热情的俏皮话,却没接“西门前的宅子”的话茬。
黄海涛给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薛潮便知道他试图套过好几次情报了,一无所获。
和他之前一样,提到那宅子,西边的人家就闭口不谈。
不只西边,整个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彼此都认识,住在其他方位的人家也颇为忌讳,就是不回答。
村民们抓紧重新热火朝天起来,薛潮懒散地往后靠,用方便他们三人交谈的音量道:“都是老玩家了,不会撬锁?等了一天一夜,也没等到您老舍得过一个力量。”
“我不是缺力气,我是胆子小……他们三个假人一样,也就比鬼好一点,和他们一起去,也不知道壮胆的,还是再给自己的游戏调高恐怖指数的。”
正在这时,大姐端着碗回来了:“哎你真说对了,真是我们家的鸡!早上杀鸡时放的那个桶不见了!”
她跨过门,发现所有人看向她的身后,回头就见一个邋里邋遢的乞丐踌躇在门口,脏乱的头发挡住眼睛,只露出脏脏的嘴,像在嗫嚅,又像太干了,无意识地动动嘴唇。
大姐本来热情又带点惊奇的表情一下子收敛了,和其他人一样,一脸难言地看着他。
诡异的气氛蔓延,没人说话,直到一个大哥沉着脸,拿起两个馒头强硬塞给他,打发他赶紧走。
乞丐拿到馒头,立刻低头啃起来,步子一点点向外挪,大哥大姐眼不见心不烦地转身回来。
大姐还举着碗,露出手腕的金镯子,就在转身的瞬间,镯子被从身后嗖地撸走,碗摔碎在地上,溅了她一身的血。
她被拽倒,大哥去扶,一堆人围上来,一个老太太破口大骂:“臭乞丐天天偷东西,就该让你饿死!”
薛潮顺着骂声的去向,一路追去,推测出乞丐的动向,换路截道,将人堵住,乞丐惊恐地想逃,被他一招制服。
卓倚落后一步,见嫌犯已经落网,自觉承担审讯的任务,凑过去问:“给你馒头,偏要金子,蠢过一次,就别蠢第二次了,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西门前的宅子是怎么回事?”
那些村民对乞丐不是单纯的讨厌,还有一种令人熟悉的忌惮,乞丐与西门前的宅子必有关联。
乞丐呜呜叫,飚出眼泪,却怎么问也不说,只是越叫越大声,吸引来其他村民的脚步声,薛潮不耐烦地一个手刀送他安睡,卓倚赞同。
迟来一步的黄海涛“哎呦”一声,脾气都这么暴躁,换他来扯皮拿线索啊!
西门前的大宅子封死了,薛潮看了看锁,没有撬开的痕迹。
没多难的东西,霍尔德养的这群神兵不至于弄不开,就是不想弄,等他来。
门口绑着签筒,黄海涛说:“今早我特意来这蹲守,这家今天是‘上吉’,有签就肯定有人,不是空的……但我觉得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如果这是鬼怪的老巢,咱们这就是送上门的肉啊!”
卓倚后退几步,努了努鼻子:“有花香,院子种花了?这天不会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