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一整座榛子蛋糕山。
柏棠眼眸发亮，直接扑进了陆知衍的怀中。
他的手臂圈住陆知衍脖颈，需要微微踮起脚，才能柔软的流动进对方的怀中。
“陆知衍。”柏棠道，“你记得我的生日！”
生日会有蛋糕和惊喜这件事，是柏棠耗费了很长时间，才领悟到的道理。
上一世的柏棠没有生日，陆知衍也没有生日。
这个家最安静的时候，更像是沉浸于谷底的光，难以从中漏出一点不透光的温柔。
柏棠第一次知道生日的意义，是在王妈播放的狗血电视剧里。
正在用拖把擦地的王妈扶着腰干活，露出了一小块可视屏幕的缝隙。
彼时是一只小鼠鼠的柏棠，趴在笼子的边上，毛茸茸的身躯被棉絮掩埋，鬼鬼祟祟探出头偷看。
如果不仔细看，会让人以为是棉花成了精。
他看着屏幕里的两脚人，满心欢喜地被所有人包围着。
吃到了好吃的蛋糕，还得到了漂亮的礼物。
小仓鼠不知道礼物是什么，对糊满了奶油的白色大方块也没有兴趣。
唯一让柏棠感到期待的是——过生日会得到陪伴。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柏棠想要的始终都只是一道会一直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比起足够让一只巴掌大的小仓鼠，吃上一辈子的榛子山。
柏棠更在意的是陆知衍对他的用心。
很幸福。
柏棠想，幸福到哪怕下一秒，陆知衍就将他赶出家门。
柏棠也可以在毫无掩蔽的风雪中温暖死去。
以前柏棠自私到想要完全拥有陆知衍的在意，现在却已不再执着于渺茫的可能。
好运是有限的。
柏棠那么小，一只仓鼠能拥有一点点幸运，就应该感到知足，不应该索取过多。
他靠在陆知衍心口的位置，用右脸颊去蹭心脏跳动地起伏。
彻底感受到有力心跳时，他心满意足地环住了alpha劲瘦的腰身。
“我很开心。”柏棠认真道，“陆知衍，这是你给我过的第一个生日。”
“6月25日中午11点58分，我在宠物店接你回家，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你赋予我重获新生的时间。”
陆知衍抱住了柏棠，嗓音低沉性感，解开的袖口处，露出来了一道纹身的痕迹：
“棠棠，这是真正的礼物。”
他擡起来的手腕处，蛇首样式的纹身环绕在腕骨处。
那块地方，正是柏棠被磨损到留下疤痕的部位。
是柏棠在许多个夜晚，会悄悄举起手，天真以为月光能够让伤口恢复的位置。
柏棠手上的疤痕会消失，陆知衍心里的刺却持续存在。
只要他解开袖扣，只要他擡起手腕，上面留下的痕迹，便会提示着陆知衍——在他疏忽大意的时刻，柏棠曾经受过怎样的伤痛。
蛇首狰狞的攀附在冷白肌肤上。
柏棠愣愣地看着陆知衍手腕上的纹身。
指尖搭上去时，摩擦的力道，是近乎微不足道的微弱。
“陆知衍。”柏棠没见过这样的伤痕，但人类光滑的皮肤，不应该出现奇怪的纹路。
他嗓音有点发颤，不想让人类害怕，沉稳道：“你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