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或许是教皇?”赫德尔思路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如果是教皇觉得塔伦现在不能打,那么‘老板’也不好忤逆教皇的意图,”
林德禁不住调侃:“大胆点猜想,‘老板’就是教皇。”
“别开玩笑,教皇不可能下令主导做禁忌的活人试验,真要这么做了,元素之神会第一个惩罚他。”赫德尔摇头,“不过神意确实是有可能的,塔伦的政治形态很特殊。教皇本人也一直试图对教会内部改革,探求与信众不同的共处方式,但是他生性温和,手段……”他顿了顿,“如果存在神意干涉,‘老板’的动机就合理起来了。”
布克愣住:“不会吧,圣痕者大人,你现在的立场要转变到和‘老板’一样了?”
赫德尔恢复了惯常的云淡风轻的神色:“以上只是根据现有情况做出的合理猜测而已,没有切实证据,要得知这一切,只能问大公本人。”他笑起来,“狂欢节庆典,大公一定会出席最盛大的仪式,我一个人过去以圣痕者的身份问问他,你们尽快找到安法达贝,人聚齐后就不要再回到这里来了,我们尽快离开凯尔勒。”
坐在角落里的查尔德弱弱出声:“恕我打断一下,圣痕者大人,你与大公会面后会如何决定?”
“决定的基础建立在通晓真相的基础上,我自会判断如何行动。”赫德尔没给予任何承诺,“如果我没杀他,就代表我认可‘老板’的行动意义,麻烦你转告给皇帝陛下,一位势力极大的红衣主教和圣痕者的意见,请他慎重考虑,如果可以,放弃战争是最好的选择。”
“那不可能!”查尔德突然硬气起来了,赫德尔对他的反应也不意外,轻笑:“那就试试看,如今的恩坎普能否打下德兰吧。”
查尔德沉默下来,赫德尔又笑着让大家放轻松,除了注意点别在大街上撞到法师,剩下的时光可以好好享受即将到来的狂欢庆典。
确定好行动方向后,赫尔德独自去准备要见大公面的武器,顺便关注了下本地的报纸,不出意外地刊登了大公会在狂欢日当天海船上敬神的消息,在船上敬神后,船只靠岸,大公会坐马车沿全城环绕一圈,与民众共享狂欢节的美酒。报纸上还有红线标注环绕路线的地图,言明想瞻仰新大公是何相貌的民众,可在合适地点等候,环城完毕后,大公会在群众广场发表祝福演讲。
真不怕被刺杀啊。虽然类似的活动是狂欢节的固定流程,看到详细的路线图赫德尔还是想笑。
罢了,跟着看看就是了。环绕全城遭遇刺杀的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甚少有成功的案例。正因为被刺杀的风险大,防守也会更严密,普通的魔法攻击难以破开。
虽说赫德尔让他们“放心玩着去”,但是布克和林德奚存青三人一点玩的心思没有。布克是因为被通缉,加之对人员密集的狂欢活动不感兴趣,宁可一个人躲在屋里喝酒。
不过以他与草药女巫的渊源,他很乐意帮女主人准备过节的活动。女巫日常收入平平,买不起好酒,酒泥断断续续打了两天还没成型,三人就帮忙打酒泥,你一锤我一锤。
“赫德尔最近挺忙的。”布克说,“我们打个赌吧,他是会杀大公,还是选择放手。”
林德疯狂摇头:“我可不敢乱赌。”有灾厄在逢赌必输,哪怕特意反向下注结果也不会尽他意,还是算了。
奚存青反问:“你先说你觉得会怎么样?”
“我猜会放。”布克胸有成竹,“从他开始怀疑大公幕后推手有神意干涉起,就可能会放了。他是圣痕者,再怎么瞧教会不顺眼,元素之神的神意不会乱搅合的。”
“我也觉得是这样。”
“这样赌就没意思了啊!”
“缺钱了就直说。”
布克表情变得尴尬起来,不自然地咳嗽。林德憋着笑:“没事,以后让伯爵帮你一笔还清。”
“伯爵?呵,我那里敢。”布克打心底地不信查尔德会老老实实遵守承诺,不追杀他就算不错了。
“他不遵守承诺的话,找我们去向他讨债嘛。”
布克瘪着嘴,没说什么。草药女巫为劳碌的三人送上新鲜出炉的糕点和味道清新可口的薄荷饮料,和善地劝导他们可以休息一会。
“再不打好,明天就是狂欢节庆典了。”布克连续邦邦两锤,“加油干吧,两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