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潜规则。”全志龙把手搭在沙发的扶手边，另一只手端着酒杯，幽蓝色的灯光打在他黑色的头发上，“为了宣传新产品嘛，总要说一些场面话。”
这次他们见面的地方不再是背景音嘈杂的夜店，而是相对来说比较适合聊天喝酒的音乐餐厅。
只不过这种冷色调的灯光照着，再好吃的食物都看起来不太可口，难怪坐着的大多数人都只顾着喝酒和聊天，点的东西几乎都是原封不动。
全志龙的个人演唱会并没有邀请东永裴，甚至他们的合作曲《GOODBOY》也是全志龙一个人演唱的。
并非如一些粉丝猜测的那样是两人的关系出现了问题——现在他们长时间都没有见面，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发了一首歌，按照部分CP粉想的正是套用到情侣关系里重回热恋期的黏糊时候，哪里至于为了一点所谓的收入分成就吵架的？
“你现在社会生活适应的挺好了。”东永裴也跟着喝了一点酒。
他印象里的全志龙还是在YG一起做练习生的时候，那时候的志龙为了当一个好的队长吃了不少苦头，他们两个还傻到宁愿看着食物在经纪人房间里被锁到过了保质期也不敢当面去戳破这件事。
只是后来，记不清在什么时候，志龙好像整个人一夜之间就变得成熟，面对社长毒舌嘲讽的时候不再能够看出来他的情绪，甚至就连解约这样的大事都可以一声不吭地一个人解决。
全志龙：“谁敢说自己在社会生活游刃有余呢，无论怎么做都不会是别人嘴里完美的人，那还不如做自己顺心的事情，起码本人高兴了。”
“团体生活来说，必要的时候做一些让步可以更加容易。”东永裴笑着摇摇头，他和全志龙如今所处的情况不一样，两个人早在这些年不同生活环境的渲染下都不再是最初的懵懂少年。
全志龙看出来东永裴想说的是“那件事”，他能从东永裴的眼神中看出来，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东永裴具体是怎么打算的。
“我现在不过团体生活了。”全志龙补充了一句，“以后应该也不会。”
这是应该是他的职业生活和以前最大的差距。
东永裴欲言又止，在看见全志龙摆在桌面上每隔五分钟就显示一次亮屏的手机之后道：“全社长，似乎有人一直在找你。”
“没什么。”全志龙看了一眼手机，将消息设置成免打扰之后正面朝下盖住了，“比较热情的后辈而已。”
八卦总是最快拉近距离的方式。
东永裴好奇：“不用回消息吗？”
全志龙：“我刚才看过了，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
这可跟练习生时期为了去送玫瑰花淋了几个小时雨的傻小子不太一样了。
东永裴有听过关于全志龙的“谎言女友”的事情，不少人也因为他们曾经是练习生同僚前来询问过。
现在他们拥有了名利和人气，看似身边所围绕着的前后辈越来越多，也曾短暂地迷失在自己是个社交达人的幻觉中，但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又发觉其实能够说一说心里话的朋友还是只有无名时期认识的那几个。
“上次我们聊过之后，我自己也想了很多。”东永裴指的是上次在合作《GOODBOY》时他们的谈话，“YG在练习生时期给予了我们很多的指导，但十年的时间里，BIGBANG就算如杨社长所说只是个普通的一线团体，我们赚来的也早就已经可以还清曾经所欠下的。”
全志龙并未评价，只是安静听着。
“而在十年之后，我还是想继续把音乐当做事业延续下去。”东永裴道，“并不完全是作为idol，而是之前所承诺的那样，做一些可能并不会受大众欢迎，却是我们自己真正想做的音乐。再怎么说，已经成为前辈了，这点自主权也该有了。”
全志龙把酒杯放下：“市场大环境如此，众口难调，并不一定每一次都能跟大众的取向撞上。不过，现在靠着团队的口碑和人气，杨社长难不成还不允许你们提出意见吗？”
东永裴一口喝完了杯里的酒：“说实话吧，他的态度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因为，我不想续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