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见过大师兄有过这样的神色。
张玄澈偏了偏头，轻笑一声。
“灵玉，你说，何为人，何为……仙呢？”
张灵玉愣了一下。
“何为仙？”
他下意识看了眼张玄澈。
在这个问题抛出来后，张灵玉脑海中下意识浮现的，便是张玄澈的身影。
在他的人生中，唯一能让他称之为仙的，也唯有张玄澈。
当他幻想天师之位，幻想飞升成仙时，浮现的也是张玄澈的身影。
而他则远远的站在一步之外的阴影中，抬眼望着，追逐着。
这份尊敬，甚至远远在他的信仰之上。
张玄澈拍拍张灵玉的肩膀，淡淡道：“灵玉，修心的极致，便是找寻自已的飞升之道。”
“听听自已内心的声音。”
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
这红尘滚滚，太多难忘，太过牵绊，太多执念。
无论是道，还是佛，亦或是种种教派，都说要修，修心，修念，修苦，方能超脱。
如何从人，变成仙？
实际上，也很简单。
修心，练炁，寻道。
做到极致的那一天，人，变成了仙。
简单六个字，却藏着多少苦难，多少取舍。
很明显，张伯端找到了自已的道——
“诚”。
练炁容易，道难寻。
他的道，又是什么呢？
张灵玉沉默的看着地上被拉长的影子。
山谷顶端透进来的光亮照在张玄澈身上，仿若蒙上了一层圣光。
而他仅仅相隔一步之远，光亮却撒不到他身上分毫。
道吗。
他不从心，又何来的道。
一旁，原本正在争吵的几人也安静了下来，意外的看着张玄澈。
这个世界上，真的可以飞升成仙吗？
如果之前问他们这个问题，他们可能会疑惑迷茫。
可自从见到张玄澈后，仙这个字，对他们来说，好像也并不是非常遥远。
也只有张玄澈。
只是站在那里，仙这个字就会莫名其妙出现在他们脑海中。
寻道飞升吗……
一时间，一颗种子悄然落在众人的心头。
巴伦抬头望着山洞之上的三个字，舔了舔嘴唇。
好强烈的吸引力。
这三个字不简单。
浓郁的生机，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
心中隐隐有一股声音再告诉他，吞噬眼前的生机，他的实力绝对能增强一大截！
巴伦控制不住的上前两步。
可是下一秒，他身形骤然一顿。
刚刚那股强烈的吸引力，好像……消失了？
紧接着。
张玄澈睁开眼，眼眸闪过一丝亮光。
他能感受到经脉之上，先天之炁中骤然游走着一股力量。
那是……意。
仙人之意。
这股意在不断增强滋养他体内的先天之炁。
倒是个意外之喜。
先天之炁被封印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找到能增强的办法。
张玄澈目光重新凝聚在“何为人”三个字上。
是时候破解谜题，继续向下走了。
对于张伯端留下的东西，他越发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