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江辞晚已经笑得不行,嘲讽道:“瞧你现在这副傻样子,你难道真的以为我能看上你?”
她低头去踩他的脚。
江辞晚今天穿的是一双圆头的白色绒面鞋,鞋沿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摆,显得十分可爱,就像是两条胖乎乎的蝴蝶鲤在游动。
她的这双“胖胖鞋”就这样重重碾过他擦得锃亮的皮鞋,用力踩着。
“上次难道没和你说过吗?自已要照照镜子。”江辞晚话里的嘲讽像针一样尖。
温修文盯着自已被踩皱的鞋尖,心里刚燃起的火苗立马被无情地浇灭。
“哼!天天就知道在这里做梦。”江辞晚又狠狠踩了他几下,这才收回脚。
车子拐过街角时,江辞晚突然让司机停下。
她吩咐温修文说:“我要吃那家的水煮丸子!你现在去给我买。”
温修文摇了摇头,“不行。”
江东承不准她在外面乱吃东西,但她嘴馋,什么都想试试,总是对那些不健康的三无食品感兴趣。
不等他开口劝说,她已经抱着手臂哼道:“就说是你买的。你想吃,和我没关系。上次偷吃冰淇淋的时候,不也是你顶的包?”
江辞晚皱着眉头推他。
“快点去!”
温修文实在是拗不过她,只能无奈地下了车。
丸子在红油里翻滚着,之后被店老板装进一次性纸碗里,蒸腾的热气还在不停往上冒。
温修文再上车时,江辞晚已经眼巴巴地张开了嘴,“快喂我!”
她眼神都亮晶晶的,睫毛忽闪着像振翅的蝶。
温修文只能照做,拿起筷子喂她吃东西。
看着她吃得两颊通红,被辣得直哈气还不肯松口的模样,温修文忽然想起方才在晚宴上,孟卓远递纸巾都带着刻意的优雅。
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真的能照顾好她吗?
他们能受得了她这个脾气?
江东承给她挑选的这些人,无一不是从小含着金汤匙、被佣人簇拥着长大,别说伺候她,怕是自已都离不开助理和保姆……
如果抛开家世背景不谈,或许他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温修文直接掐灭,自已又在这里幻想什么?
这些东西哪里能抛开?
难不成要让江辞晚跟着他吃苦?先不说江东承根本不可能答应,就连他自已都觉得可笑又可耻。
在自已没有能力撑起一片天时,有些妄想就该永远埋在心底。
温修文没再去想,专心喂着她。
车内飘着鲜香的味道,江辞晚的腮帮子鼓成小仓鼠般,吃得很香。
之后,她停了停,打算休息一会儿再吃,抽出纸巾慢慢地擦拭嘴角。
温修文见她已经在擦嘴,以为她是吃饱了,习惯性地拿起筷子要将碗里剩下的都吃掉。
“温修文!”见状,江辞晚赶忙喊了一声,眼睛睁得圆圆的,“你怎么抢我吃的?丸子我都咬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