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宁静的王宫中,久久方才消散。
虞斩曦面如死灰,身躯不停颤抖。
就在之前,她就不止一次,向着叶卡捷琳娜挥剑斩击。
把手里的钝剑斩断、重接不知不知多少回。
直到自已这个刺王杀驾的刺客,把那些阻拦自已的宫廷侍卫给全部斩灭。
自已身受重伤,就连钝剑彻底坏掉。
到最后,就连原初暴食罪冠的一根头发,也没有伤到。
甚至这个罪冠,还是已经“死掉”的罪冠。
现有实力相比以前,肯定是已经大打折扣的。
真不敢相信,要是叶卡捷琳娜还是以原初支柱的方式存活着。
那自已恐怕是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吧。
而现在,将原初暴食罪冠生前杀、死后灭的原初怠惰罪冠——
陆故安。
就在自已面前的王座上坐着。
一时间,那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让虞斩曦脑海陷入混乱。
许久,她才问艰难开口:
“陆故安……我还能以人类的姓名,称呼你吗?”
王座上坐得舒舒服服的陆故安,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随便,别念得太快就行。”
“我有个问题。”
“嗯,问吧。”
虞斩曦喘着气,虚弱地问道:
“其他的原初罪冠,都这么强吗?”
“大差不差吧。”
陆故安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懒懒地说道:
“但是你不用太过担心,除了有一两个不知道缩在乐园的哪个角落里,苟延残喘以外。”
“其他的原初,基本上是死光了。”
虞斩曦越是听着,越是感到惊心动魄。
至于其他原初罪冠,为什么会死的死,伤的伤。
完全不敢去细想,也不敢去追问了。
她早就感觉出,陆故安肯定是藏有不少东西。
只是没想到,居然藏有这么多。
就像以前,自已在极地旅游时,所看到的那种冰山。
海面之下,恐怕是有冰冻千尺高。
就在虞斩曦胡思乱想的时候。
自头顶王座上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好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按照交易条款,金丝雀,我已经给你带来了。”
“完整无缺。”
陆故安抚掌,淡淡地说道: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瓜葛了。”
虞斩曦抬头,惊讶地望着他:
“你不是我们秩司组的组员吗?”
后者耸耸肩,说道:
“肯定不是啊,那只是当时我为了方便办事,随口编的。”
“不信你回去查查看,人员名单里有没有我。”
“当然啦,这回我确实给你带来了个,真心想加入你们秩司六组的……嗯,人才,希望你喜欢。”
虞斩曦嘴巴微张,似乎想说点什么。
但一想到双方实力差距悬殊,顿时又陷入了沉默。
说来也是,这么强的存在,为什么要加入秩司六组。
还记得,在初次见面的时候。
她居然还想让这位,给自已当副手。
想到这个,虞斩曦轻轻摇头,苦涩一笑。
真是够狂妄的。
得亏人家没有计较,不然的话……
“唉。”
“弥,我们走吧。”
她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而在走出几步之后,虞斩曦却发现自已的妻子,并没有跟上来。
反而站在原地,呆呆地仰望着,那坐在王座上闭目养神的陆故安。
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虞斩曦看到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她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丈夫,实质上的青梅竹马,闺中密友。
先前也想着,如果陆故安能待弦月弥好点。
那借种生育,然后去父留子,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而现在,看到自已的妻子,居然做出这种留恋的神态。
虞斩曦居然产生了些许难以言说的嫉妒。
就好像自已被绿了。
“啊……斩曦?”
好一会,弦月弥才反应过来,俏脸微红。
三步一回头地,挪腾来到虞斩曦身旁。
而这短短的几十秒,就已经足够后者想许多事情了。
而在良久思考,再三权衡之后。
她总算是想通了。
虞斩曦注视着弦月弥的脸许久,目光复杂。
而后毅然转过身,没有选择离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重新返回到,那王座之前。
抬头望着安坐其上的怠惰冕下。
后者有所感应,微微抬眼,随口问道:
“想干什么?”
只见身披刀剑、遍体鳞伤的龙雀,向着王座上的陆故安单膝下跪。
不带任何犹豫地,如是说道:
“我愿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