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山里更冷。
他紧了紧身上那件破棉袄,加快了脚步。
必须赶紧办妥。
他要让李建业那个狗日的,死在黑瞎子手里!
一想到李建业被熊瞎子撕碎的惨状,刘二蛋脸上就露出一丝扭曲的快意。
李建业死了,安娜那个洋婆娘,就成了没主的寡妇。
到时候……嘿嘿……
刘二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
那娘们儿,除去地域问题外,长得可是真不错,比屯子里那些干瘪的婆娘强太多了。
刘二蛋心里一阵火热,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他钻进密林深处,找了几棵显眼的大树。
拔开罐口的破布,一股浓郁的甜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小心翼翼地把蜂蜜,用手指一点点涂抹在树干上。
诱人的气味弥漫。
他又走了几步,在另一棵树上重复同样的动作。
特意选在李建业会经过的地方。
山里的黑瞎子,鼻子最灵,尤其贪嘴这甜滋滋的东西。
只要闻到味儿,肯定会顺着找过来。
他把蜂蜜仔细地抹了好几处,确保气味足够浓郁,能传出很远。
最后把剩下的蜂蜜连带着那个陶罐,一起扔在了不远处的一片雪地里。
做完这一切,刘二蛋拍了拍手,又警惕地四下看了看。
确定没人发现他。
他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就往山下跑。
他得赶紧回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明天,就等着看好戏了。
李建业,你个王八蛋,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到时候,你的洋嫂子,就是老子的了!
刘二蛋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嘴角咧开一个阴森的笑容。
……
第二天。
一大早。
李建业和嫂子安娜围坐在炕桌边,简单地吃着早饭。
桌上是两个软和的白面饼子,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面疙瘩,以及简单的鸡蛋炒菜。
安娜几口就把饼子塞进嘴里,又端起碗喝了两口粥。
吃饱后,她就起身了。
“我去把艾莎接过来。”
“你就在家把屋子拾掇干净,炕烧热乎点,自已也捯饬捯饬。”
安娜交代着。
说完,她就披上那件厚实的棉袄,戴上狗皮帽子,推门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李建业一个人。
李建业心里其实还挺期待,他对艾莎有点印象,也是个金发碧眼的毛熊国姑娘,比嫂子年轻些。
不过上一次见面都是太久以前的事儿了,有些记不清楚了。
一边想着,李建业打扫起了家里的卫生。
……
另一边,安娜顶着风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去往隔壁镇子的路上。
以前她是觉得李建业至少不是个坏种,且知根知底,才愿意跟李建业说要把妹妹说给他当媳妇。
而现在,安娜是真的觉得李建业人很不错,自从李建国去世后,李建业肉眼可见的越来越成熟,撑起了这个家。
李建业配的上绝好的媳妇。
何况是她的妹妹?
艾莎是她亲妹妹,也是知根知底,要是能跟建业成了,那真是亲上加亲。
到了隔壁镇的大队部,安娜熟门熟路地找到了知青宿舍。
屋里挤着好几个年轻的下乡女知青。
“艾莎!”
安娜喊了一声。
一个同样有着金色头发、蓝色眼睛,但脸庞更显年轻稚嫩的姑娘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