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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冷烹油 (一)(1 / 2)

第59章冷烹油(一)

大楚的年关,是被北地宝马的蹄声踏响的。

高头大马后边拉了两辆车,谁骑马累了就往里坐,里边不太精细的垫子都被磨平了花样。

祁家军铁律其一,屁股能坐麻,垫子不能换,只因为这垫子乃是祁英之妻亲手所做,据其所说上边绣的是双蝠呈祥,经祁英父子及岑小眉等随行人士的品鉴之后,均认定那是两只扑棱蛾子。

此评价被一封家书带回了襄平城,被瞒住了所有真相仍以为祁英只是回京述职的祁夫人怒极反笑,把准备让富贵仙器一并传送过去的橘子全扒了,只留祁英对着一堆马车里的橘子皮笑。

祁飞白十分担忧地看了会他的老爹,感觉男子一旦动心就都是这个下场了,遂捧场道:“娘对我们真好,还给寄了陈皮来。”

祁英不错眼地拿了块橘子皮泡茶,哼笑道:“那是给我的。”

祁飞白无言,把车帘放回去,求助似的转过头:“雪来,我爹没救了。”

细腻的绢帕擦过剑刃,岑小眉随即收剑入鞘:“苍枢山的丹药还算不错,令尊可有需要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飞白裹紧了身上的大氅,他被边关的风雪吹久了,皮肤比常人会深一些,不穿轻甲的时候看上去像个跑江湖的俊俏少年,“哎,你说我爹算不算修‘有情道’的?”

岑小眉反应过来后微微笑了起来:“哪有你这样编排长辈的。”

见把她逗笑了,祁飞白也“嘿嘿”乐了两声,却见岑小眉的笑转瞬即逝,把话题引回了正轨,“永安城里守卫虽然森严,但辜月说要保你们不死,我便信她。偷梁换柱此事祁将军断然不会同意,要想成事还得靠你。”

祁飞白:“我知道。”

当天夜里,那传圣旨的使者先行一步,去了皇宫复命,祁家军一行人便停在永安城外暂作休整,北蒙使者的车队位列另一旁,互不打扰。

借着夜色的遮掩,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潜入了祁将军休息的马车里。

临近永安,又有易渡桥这等修为的修士在,祁英并不算太过担忧安全问题。他珍重地把几块橘子皮和家书一起压在垫子下,决定暂且在这睡一晚上——如今没必要扎帐惊动永安了。

就在祁英昏昏欲睡的时候,一只手劈上了他的后颈。

祁英反应过来为时已晚,他眼前一黑直愣愣地从座位上滑了下去,被刚干完坏事的祁飞白一把接住。

隔着车帘,岑小眉向他打了个手势:成了?

祁飞白同样举起手:成了。

岑小眉翻身进了马车,从怀里掏出来两张薄如蝉翼的面具,公事公办地低声解释道:“宿火峰做出来的东西,叫‘暗蝉皮’,比人/皮/面具粘得更牢一点,化神以下的修士看不出端倪。别动。”

修士的道心千万,灵力的温度也有千万种。

无情道恰好属于最冷的那一类。

冰凉的灵力注入暗蝉皮中,边缘霎时软了下来,黏答答地粘在了岑小眉的手上。她的眼里终于出现了明显的嫌弃情绪,皱着眉把暗蝉皮抖开就要往祁飞白的脸上糊。

祁飞白差点没被灵力冻死,还哪敢乱动,愁眉苦脸地任由岑小眉在他脸上胡作非为。对方显然不太熟练,试了好几次才勉强贴合,脸越贴越近,祁飞白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等等,是不是有点太近了?

祁飞白这辈子没怎么和女子接触过,上一个是年纪能当他姑奶奶的易渡桥,这会猝不及防和岑小眉面对了面,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他当然知道岑小眉是个修士,以后要叩问天道飞升成仙的,但祁飞白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后一仰,暗蝉皮脱了手,在他脸上攒出来了道皱纹。

岑小眉莫名其妙:“你发什么疯。”

“没,没什么。”

祁飞白忙把那道皱褶按平了,又将昏过去的祁英掰过脸,“时间不多了,快快快。”

不多时,祁飞白和祁英就换了一张脸。

祁飞白动了动脸皮,惊奇地发现暗蝉皮贴在脸上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趁新鲜劲还没过去都摸了两把,瞥见岑小眉欲言又止的表情后才咳了声:“这里有我,你放心。”

岑小眉没多想,点了点头,扛起祁英飞身而去。

纤弱的肩膀扛了八尺大汉而毫不吃力,祁飞白目送两人远去,震撼地放下了车帘。

自愧不如!

易渡桥勾画地图的手一抖,一滴墨汁滴落在了图纸之上,刚巧把皇宫的位置染脏了。

她一言难尽地观赏了会这“弱女子倒拔老将军”的戏码,虽然心里明白无情道传人定然不会在乎外在形象这等虚名,但还是一时间没想出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此等盛景。

祁英的头发垂在地上,不知道扫了多少块砖,脏得像开了线的破抹布。

“先把他放在榻上吧。”

易渡桥放下兔毫,“祁飞白那边安顿好了?”

岑小眉依言照做,头也没擡地答道:“使者进城了,估计明日就要召见祁将军。”

顿了顿,“祁飞白说他可以。”

他说可以你就信?

没再多置喙,易渡桥转了个话头道:“谈妙回山庄理事了,如今能帮祁家父子的只有你我。想必你也知道铄金堂是我手底下的产业,虽然如今灵石生意不好做,但人手还是在的。小眉,你是问天阁的修士……”

她的话没说完,岑小眉便已经懂了。

她擡手一抹砚台里的墨汁便浮了起来,在空中写下几行字:“我与你签誓,只要此事不违背我的道心,也不波及岑砚,我就帮你做。”

易渡桥的叩心印闪了闪,一道灵力注入进了誓约之中。而后,丝丝缕缕的金线从墨汁中渗了出来,接连没入两人的眉心,誓约生效。

岑小眉:“我是在帮朋友,不是在帮鬼修。”

以她的立场能做到这些已是极致,易渡桥并不强求更多,只点了点头:“多谢。”

“无妨。”